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建筑“諾”獎獲得者的背后
——建筑學博士生導師盧濟威教授冷靜評價其弟子王澍
◆本報通訊員 姜錫祥 攝程 國政 文
■利用廢棄的舊石料、老磚瓦砌筑的“瓦爿墻”,是博物館建筑特色之一,遠看就像一幅畫
■放大王澍設計并采用的建筑材料,你仔細閱讀之后,會悟出什么樣的道理?
■由磚瓦砌成的高大墻面的上海世博會寧波滕頭村案例館
■寧波博物館,造型簡約而富有靈動感,建筑外形就吸引了人們的眼球
■讓人停下腳步卻又頗費思量的裝置,也是老東西
■博物館參觀大廳高大的三層空間
■以龍為圖案的館內墻面裝飾
■寧波鄞州公園五散房之一的畫廊,屋頂一波三折,檐下空間具有典型江南建筑的氣候特征
■由客運大樓連同碼頭、廣場改建的寧波美術館,在廣場上保留著碼頭的感覺
■美術館沿江建筑基座上,嵌有洞窟內置雕塑,為美術館營造一種氛圍
◆本報通訊員 姜錫祥 攝程 國政 文
因為寧波博物館的設計而獲得普立茲克建筑獎——這個世界建筑界的“諾貝爾獎”,王澍最近已經成為各大媒體追逐的對象,關于他的作品、他的教師生涯、他的設計風格……他的一切都激起了大家濃厚的興趣。
最近,我們找到了王澍的博士生導師、同濟大學建筑與城市規劃學院著名城市設計專家盧濟威教授,談起與自己朝夕相處達五年之久的弟子王澍。
熱的冷的自己的
今年的普立茲克建筑獎選擇了中國的王澍后,國內媒體一片歡呼,戴高帽者眾,稱他為建筑師、建筑家、建筑導演,甚至建筑“怪才”都不乏其人;對其作品貼標簽者亦眾,當然是贊賞有加,新江南、新鄉土主義、復古主義……這都是熱的情:仿佛王澍一夜之間,如超人般偉岸在我們眼前。
其實王澍今天的輝煌是寂寞20余年“釀”出來的,板凳坐得廿年冷,才有今天的“女兒紅”(浙江等地的一種黃酒,女兒出生時始釀,十八年后女兒出嫁時喝,味道香濃馥郁);坐冷板凳的同時,還要耐得住寂寞,禁得住誘惑,扛得穩理想,在這個功利多多、誘惑多多的時代,理想一旦“搖晃”,“武功”頃刻盡廢。
王澍心心念念的是想營造一個人性化的城市、設計出宜人居住的房子,且房子要與環境協調,要可持續,甚至幻想著人能在其中“游戲”,于是他在“點子盛行”的時代靜靜地讀了五年、思考了五年,掛筆“散漫”了好些年,他不想隨波逐流,他想找到“自己的”。
“美國人也不想你學他。”其師盧濟威說,“王澍的執著是有價值的。一位好的建筑設計師必須厚根底、遠眼光,才能找到‘自己的’世界。”
哪里拆房子他都會聞風前往由此建立了自己的施工隊
“王澍的作品,我看過寧波美術館。”盧濟威介紹,青磚平臺、地面,那些磚散發出本土的氣息,墻面打破常規,運用橙黃橙黃的原木片;當然也表現出現代的氛圍,“當青灰和橙黃結合的時候,我的心里非常愉悅。”
王澍喜歡用用中國傳統的建筑材料,哪里拆房子,他都會聞風前往,老磚老瓦、門當蹲獸,甚至老梁舊柱都拉回來;他還有自己的施工隊,“因為他的房子普通施工隊做不了,這些寧波周邊撿回來的磚瓦其實是把寧波的歷史砌進了建筑體內。”盧濟威娓娓道來。
王澍近年來還相繼設計了蘇州大學文正學院、寧波博物館、中國美院象山校區,盧濟威說,“王澍設計的作品,體量都不很大,都喜歡用中國傳統的營造材料,比如磚、瓦、木頭,‘慢、精致、小’是其設計的基本特點。”頓了頓,盧濟威說,“他試圖走一條地方特色與現代功能結合的設計道路,縱觀他近年的設計實踐,我感覺是在尋找一條中國式的建筑設計道路。現在看來,他的努力得到了世界的認可。”
博士論文:城市應該像一個游戲它永遠是一個矛盾的集合體
“虛構城市,就是用一種結構性的語言去談論城市語言本身,甚至越過語言,回到實物,就是對以往那種不思考的城市設計的不思考。”這是王澍《虛構城市》序言中的話。論文究竟說的什么?“很想出點思想”,盧濟威為我們解密,王澍想把自己學建筑以來的所有思考都沉淀在這篇博士論文中,他想批評城市,批評城市的規劃和設計,所以他對心中理想(名之曰“虛構”)城市的潛在規律進行闡發。
眾所周知,當代城市是伴隨著功能分區的實踐而展開的,而這種展開又按照汽車為本規劃設計并迅速膨脹,大馬路、大廣場、大而高的建筑都是以汽車的速度和身處車中人的視界為本的。
“王澍的想法與我心中的城市理想其實是一致的,即現代城市應以人為出發點和基本維度。人的行走是慢的、看到的建筑是小的、精致的。喜歡迷宮樣的城市和游戲般的生活。”
盧濟威解釋弟子的博士論文說,論文最基本的思想是“城市是為人服務的”,理想的城市以人的需要為中心;再者就是“城市應是規模適度的”。他在《虛構城市》提出“城市其實是個矛盾的集合體,功能要交互,城市規劃要適度模糊,城市應該像一個迷宮,像一個游戲。”
不跟也不聽市場風聲認定了目標就一直走
和那時很多研究生不一樣,盧教授沉浸在回憶中,“他除了跟著我做了幾個小項目,基本是每天都在安靜地讀書。博士5年,他讀了很多書,文學、哲學、藝術、建筑、規劃……無書不讀。”
愛讀書的王澍“個性強烈”,盧教授描述,對城市問題,尤其是對當代的城市規劃和設計批評頗多,其中就包括現代城市的功能分區理論,他從不隨波逐流;再者,這個學生很執著,認定了目標就一直走,不跟市場的風聲,“整天躲在西南樓的小房間里讀書、思考。”
讓學生從生活體驗中規范知識
他把第一堂課搬到了草地上
上世紀九十年代中期考入同濟大學念博士的王澍,當時已經三十出頭。
按照要求,博士生得有教學實踐環節,并計入學業考核。王澍上課第一天就把課堂搬到了草地上,“學生們就很興奮。我沒仔細數,只模糊感覺坐在草上跟我聊天的學生比我實際帶的要多。”王澍在一篇文章中回憶說,且不斷有學生加入;上課以討論問題為主,問題也是五花八門:如果把一排里弄合并成一戶,這住宅就同時擁有若干完全相同的正門。如果把這作為不許更改的條件,從此開始猜測,這住宅內部的生活方式將會如何?另一學生興趣在九宮格,就把格子做房間,格線放寬做走道。王澍問他,九宮格本質上是均質的,房間和走廊的劃分法依據在哪?
王澍在教學中試圖讓學生從生活中的體會出發,而不是從已經習慣的規范知識出發去對建筑中的根本問題重新思考,對已經過分熟悉而成自然的東西重新思考。
結果是,按照“九宮格是均質的”造出來的房間、走廊大小一樣,客廳和廚房廁所大小一樣,樓梯也占了一間房,叫樓梯間,臥室搬進了走廊,客廳變成了一張桌子,盧教授說:“我覺得這房子還是設計得不錯的,有新意。只是基地若是放在水中就更好,在水中就不必去分方向,四面都是水景。”(設計英才網提供)
來源:http://jzsj.rc1001.com (建筑設計人才網)